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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李ABO】那时候工作不太忙（四十四）

Alpha沙XOmega李

生子！

沙瑞金带着佳佳到医院挂了儿科急诊，值班的医生看了说最近天气的原因这小孩像是暑湿感冒了，给开了退烧针和一些调理肠胃的药。针打完没多大会佳佳体温就降了下来，很快就在父亲怀里睡着了。沙瑞金总算松一口气，起身抱着熟睡的女儿回家。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一点了，李达康和田杏枝都在焦急的等他们回来，进门李达康就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沙瑞金说没事儿，小孩子常见的肠胃感冒，退了烧就好了。一家子暂时放下心来，接下来四五天的时间里佳佳没有出现其他状况，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然而就在大家认为小家伙第一次生病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时候佳佳又发起烧来，情况跟上次几乎一样，送到医院碰巧还是上次那个医生，同样的结论同样的处理，烧倒是很快退了，不过多了个腹泻的问题，沙瑞金感觉有点不对劲跟医生反应，医生不以为然地说，暑湿感冒肠胃不好，腹泻很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回到家里佳佳精神比上一回差了很多，好几天才缓过来，可刚好起来居然又发烧了。这回饶是沙瑞金李达康也沉不住气了，两个人一起带着女儿急急忙忙去了医院，好巧不巧居然还是前两回那医生，“暑湿”两个字还没出口，佳佳突然没了哭声，口唇紧闭意识全无，两位父亲一下子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医生也麻爪了冲着旁边小护士喊：快叫主任来！快叫陆主任来！

儿科主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沙瑞金认识他，自己小时候生病他就给看过，只不过他那时候年轻，也不是主任。陆主任急匆匆地赶到就吩咐准备抢救，沙李二人也知道情况紧急没再多做询问，两个人在病房外等着都是心忧如焚又不想影响到对方，什么话都没有只是不由自主地勾住了对方的手。没多大会一个小护士出来下了病危通知，说病儿现在是高热惊厥，反复发烧呕吐导致脱水，情况不乐观。李达康伸手扯过那张纸看得既惊又怒，小护士被他刀锋一般的目光吓得不敢抬头，沙瑞金沉声道：请医生尽最大可能救治，需要我们做什么工作一定全力配合。

整整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炽热的阳光洒满医院走廊，佳佳才真正脱离危险。两人来到病房看到女儿宁静安稳的睡颜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才算是被挪开，再看着对方眼中的红血丝沙瑞金伸手将李达康搂在胸前拍了拍他的背。

李达康留下照看佳佳，沙瑞金去了主任办公室。再也无法保持好脸色的沙瑞金进去就开门见山地问：陆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肠胃感冒怎么会反反复复二三个星期最后到下病危通知的地步？你们的医生到底是怎么选拨考核，怎么上的岗？！沙瑞金说到后面语气已是十分不恭，毫不掩饰克制许久的愤怒之情。

对面经多见广的老主任完全不为所动依然是稳如泰山，呵呵笑道：小沙同志，你先别激动嘛！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啊。咱们还是先说说孩子病情，你还能不能想的起来孩子发烧这几天都吃什么东西了？

沙瑞金一愣：跟这有什么关系？难道吃的东西不卫生？不对，沙晓江一样吃的还不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怎样既然医生问了还是如实回答，女儿病情重要。

孩子这么小，当然还是喝奶呀，吃饭顶多就是个白粥鸡蛋羹，没什么花样。

陆主任摇摇头：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说什么，葱姜佐料要是有也得告诉我。

沙瑞金抓头发：哎呀这我可就不记得了，一眼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电话：陆主任，我借用一下您这电话打回家问问行吗？

好好，你打你打。陆主任说着把电话搬到他跟前，沙瑞金起身去接：哎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沙瑞金给杏枝问明白了，挂了电话跟陆主任转述了一遍：嗯，葱姜佐料没有，说是第一次发烧那天蛋羹里是放了点河虾；第二次发烧那天也是吃了鸡蛋，好像还吃了点肉；最近胃口一直都不怎么好，昨天除了粥只吃了一些蒸熟的胡萝卜。

陆主任边听边点头：嗯，我大概清楚了，现在看来这孩子不是感冒，而是食物过敏。

沙瑞金瞬间明白了：闹半天是你们那个庸医误诊，食物过敏一直当感冒治，能不出事吗！

陆主任，这事儿得处理啊，如此不负责任，怎么能在这样的岗位上？这不是拿生命当儿戏吗！

老主任还是笑弥陀一样的安抚他：处理，处理，等我回头跟这个小朱医生了解了情况一定严肃处理！孩子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你跟你爱人在这儿守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啊。

沙瑞金噌的一下站起来：我看也不用回头了解了情况再处理，这位朱医生现在就在办公室，我帮您给叫过来。

沙瑞金转身出门在一间休息室里找到了那位朱医生，一眼看到这家伙正悠闲的喝着橘子汁看报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敲敲桌子：朱医生，陆主任有请，了解情况。

朱医生被吓了一跳，一看是沙瑞金不免有些发怵，梗着脖子道：我，我已经下班了，马上回家，下班时间不谈工作。沙瑞金觉得现在他要是还有枪，枪口已经抵在桌子后面这混账玩意儿脑袋上了。忍着一拳挥过去的冲动笑眯眯地拉住了对方的手：用不了几分钟，请吧。

虽然都是Alpha，然而被拉住的人完全感受得到两人差了不止一个量级，乖乖起来跟着沙瑞金走了。

沙瑞金于是就旁观了接下来的了解过程。这个朱医生是完全没有认识错误积极改正的态度，满口的狡辩之词：最近那么多小孩肠胃感冒的都一个症状！谁知道到这孩子就成了食物过敏！人家食物过敏都会起皮疹，这小孩一点都没有，谁想得到食物过敏！

就他这态度陆主任显然也恼了：朱医生！头一回你判断不出来姑且算是症状不够典型你没经验，可第二次孩子又来还不该警惕吗！上吐下泻就不问问家长病儿饮食情况！？

朱医生依然是死不悔改：小孩那表现完全就是肠胃感冒的症状！一点都没差！车轱辘话循环N遍……

沙瑞金记挂着女儿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铁青着一张脸道：陆主任，情况您也了解了，该怎么处理您看着办。说完起身走了。

沙瑞金回到病房见到李达康跟他说了事情经过，李达康低着头半晌没吭声。沙瑞金弯腰低头去瞧他脸色, 这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李达康抬手挥开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你知不知道咱们京州市的卫生局局长是谁？

沙瑞金摇头：我新来乍到的，不知道。卫生局长叫朱灿铁，这个医生叫朱淙，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名堂。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沙瑞金冷哼一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李达康一点也没多想，这个朱灿铁就是朱淙的亲叔叔。朱灿铁本命叫朱三帖，解放前十几岁开始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赤脚医生，狗皮膏药大力丸，跌打损伤头疼脑热的啥都干，吃他的药一帖两帖从来不管用，至少三帖才好使，所以他才有了个名字叫朱三帖。朱三帖大街上逛的时候不小心被国民党抓了丁，靠着那点儿小特长做了个卫生员，淮海战役中被解放军俘虏又投了共，这个人虽然天性滑如泥鳅但是也十分的聪明好学，到了解放军的部队后是抓住一切机会拼命的学习上进，后来觉得自己这名字不怎么好就取个谐音改成了朱灿铁, 从此以后凭着一身的圆滑机敏屈伸自如经历了一次次的风雨惊涛，居然也坐到了厅局级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