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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李ABO】那时候工作不太忙（五十七）

Alpha沙XOmega李

生子！

北京的会议结束赵立春毫不意外地进了中央候补，领导进步李达康这做秘书的自然是高兴，然而秘书同志为这事儿没高兴几天紧接着就被自己家里的一件事情搞得忧心忡忡——沙晓江李佳佳满两周岁了，一个口齿伶俐已经能跟自己爹讨论生活作风问题了，另一个却是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儿，无论李达康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说话。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焦虑，尤其在养孩子这个领域，更何况这对比的还不是传说中的别人家孩子，就是一个爹生出来一块儿拉着手长大的，这能怎么回事呢，不会是自闭症吧？怎么办？瞎焦虑也不解决问题啊，去看医生吧！

俩人抽空带着沙晓江去了趟京州儿童医院，医生先给做了个能力评估测试否定了家长自闭症的猜测，接着刨根问底的扒了他家祖宗十八代，某种程度上排除了遗传因素，完了又仔细了解了既往病史、出生状况，最后说，这孩子很聪明，就是不说话。目前只有一点需要确认，就是他出生的时候属于难产，不知道是不是有轻度缺氧脑损伤的情况。

沙瑞金问：怎么确认？

得做个检查。

李达康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查吧！

医生说：咱们这里查不了，没有机器。你们得去北京。

一家三口从医院出来，沙瑞金推着自行车，李达康抱着沙晓江跟他并肩走着皱眉道：你说我当时坚持自己把他生下来是不是个错误决定，要是当初就让医生赶紧给他拿钳子夹出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沙瑞金道：达康，你怎么会这么想？本来就是个怎么做都有风险的事，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能把他生下来，那就是拼着性命把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了，有什么错误不错误的？

伸手拍拍儿子肩膀：晓江，快让爸爸别担心了。

沙晓江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摸李达康鼻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沙瑞金道：你看这家伙聪明着呢，我觉得可以再等等看。

可是你看人佳佳！

你别拿他跟佳佳比，佳佳什么事情都比一般孩子快。

李达康脸冲着沙晓江，盯着他那双跟沙瑞金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叫爸爸！

沙晓江扭头把脸转向了一遍。

聪明个屁！

 

第二天晚上李达康下班顺便把刚发的新年挂历带回了家。一进门俩孩子又扑上来，李达康问：你们爹呢？佳佳小手指着书房：爹爹在写字呢！

爸爸你拿的什么呀？

爸爸拿的画，等会咱们挂墙上。

佳佳拍手：画里有飞机吗！有军舰吗！有火车吗！

没有！你爹那张慰问信上有火箭！要看去那儿看！

 

李达康顺手把挂历扔沙发上在一边换衣服，沙晓江颠颠地跑到跟前，小手指着挂历上面的字：1，饿（2），帆（3），是（4），5，豆（6）……

虽然六个字就念准了俩，李达康还是激动的不行：沙瑞金！忙什么呢！快出来见证历史，你儿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沙瑞金立马也从书房出来了：是吗是吗，说什么了？

李达康一指：自己看！

沙晓江已经念到了饿十豆（26），两位父亲比刚生出来第一眼看到那会儿还激动，默默等他自己停下来，沙晓江念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看爸爸，李达康叉腰道：沙晓江，再读一遍！把这个事情确定下来！

沙晓江又接着读了一遍，后边杏枝也出来了，一看恍然大悟道：嗨，原来他是想要我给他说这个呀！

沙瑞金问：怎么回事？这是你教的吗？

杏枝摇头：不是，我没教过。这几天他老是拉着我指墙上的旧挂历，我还以为他是要看那上边的大姑娘呢！沙瑞金抬头看了一眼挂历上的仕女图，听杏枝继续说：怪不得我跟他说了半天的西施貂蝉王昭君，可越说他越跟我发脾气，原来人家只是想认几个字。

李达康插一嘴：那这就怪了，你们看他不只是会说，他明明都认识，咱们都没教过他，他怎么会的？

杏枝想了想：可能是你们带他去爷爷奶奶家的时候谁教的？

沙瑞金道：那应该就是陈海没跑了，除了他这样的浑小子，谁会教孩子这个呢，连话都不会说。

李达康连连摆手：这回可不浑，要不是他，谁能想到拿这个让他开口说话哇！

沙瑞金道：也幸亏你今天拿了这挂历回来，不然回头还得跑一趟北京。

李达康一把把沙晓江拉到跟前，蹲下身子盯着他：叫爸爸！

沙晓江一双眼睛滴溜乱转就是不理他。

李达康心情挺好不跟他计较，拍着他肩膀：行啊，你不叫就不叫吧，谁也没指望你能有纵横家的本事，你能证明自己具备说话这项功能，就行了。

沙晓江没用几天就学会了叫爸叫爹，两位父亲越发欣慰，虽然还是口齿不怎么清晰，可这个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了，冬去春往，转眼新的一年又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过了小半。

沙瑞金下了班跟往常一样搭乘公交回家，到了离家最近的车站已经是夜幕降临了。下了车身上背着个军挎包不紧不慢的往家走，刚拐个弯就看见前边不远处停着辆小汽车，朦胧暮色里小车旁几个人拉拉扯扯地不知道在干嘛。沙瑞金觉得奇怪不由放慢脚步多瞅了一眼，这一眼看清楚了可不得了：前边一共四个人，其中一个被另外三个围在中间不停地挥手连连后退，另外三个人当中，一个矮胖子一手扯着中间这人的胳膊一手做个请的姿势，旁边一个中等身材的手扶着中间那人的背显然是在帮着矮胖子请人，最后一个大个子壮汉正弯腰开车门，看这几个人的架势是要把中间那人给弄到车上去，关键是中间这个不断晃动的细高个儿白衬衫不是他家那口子是谁？！

干啥呢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是劫财劫色还是贩卖人口？沙瑞金趋紧几步到跟前轻轻拍了拍拉着李达康胳膊的矮胖子肩背，转身握着李达康的手沉声道：诸位，这是要干什么？

那几个人显然认识他，被他拍了肩膀的矮胖子满面堆欢道：您是李秘书的爱人，沙瑞金同志吧？咱们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请李秘书去喝杯茶聊会天儿，既然您也来了，那就赏光一起吧！

沙瑞金一脸遗憾道：哎呀，那可真不凑巧了，今天约了李秘书去看电影呢！说着双手一摊：唉，都知道秘书工作没个准点，我这也是排着号呢，先来后到今天李秘书也得先赴我这个约才行吧！

几个人还是不肯放手，旁边中等身材那位又道：两位喜欢看电影啊，这好办呀，咱们这就去电影院包个厅，岂不比两位去人堆里挤好？

沙瑞金笑眯眯：那这还叫聊天呀？

拉起李达康的手：对不起各位了啊，今天李秘书可得跟我走，答应好的不能食言，是不是秘书同志？

李达康眉花眼笑：那是当然。

沙瑞金拉着李达康抬腿就走，那几个人眼瞅着来了强势救驾的拦是拦不住了，也就没再做纠缠。两人拐个弯进了另一条巷子，沙瑞金看着李达康一张铁青的脸道：怎么回事？

李达康沉声道：几十年的老厂，混到今天一屁股烂账，被债务压的快活不下去了，想找市委救济，让我给他们安排跟赵立春见个面。

哦，所以他们就在这儿等着你。

是啊！李达康大怒道：我气就气在这儿，我怎么说都不听，非得让我上他们的车，仗着在家门口不能跟他们多拉扯，这不是要挟吗！

沙瑞金沉吟道：那像他们这种情况的多不多？

这一年来多了去了。赵立春不是没表过态，都困难，靠谁都救不过来，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要帮着他们到老赵跟前哭诉，那不是找死吗！

那看来也是没什么好招了，人给逼急了啥干不出来。沙瑞金转头看着李达康：他们的问题他们自己解决，达康，你的问题也得解决。

李达康没好气道：我有什么问题要解决！

沙瑞金道：今天这事儿能发生就难保以后没有，得提高警惕。我看你以后就是下班早了也先别急着回家了，等我回来早下一站车走几步就到你那儿了，咱俩再一起回——今天老远看着我还以为是拍花子的呢！你说你要是被拍花子的给拍去了，我可到哪儿找去！

李达康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三岁小孩儿吗，还，还拍花子的！

沙瑞金手一挥：欸！我不管你李达康是三头六臂还是降魔韦驮，在我这儿就得当孩子对待！